【京工學子】 三輪車上的求學路
發布日期:2013-03-25 閱讀次數:
撰稿:黨委宣傳部 楊揚 學生記者 趙瑩 攝影/編輯:新聞中心 斯君


編者按:張大奎同學是我校計算機學院一個普通而又特殊的研究生,三輪車的求學路上,大奎用自己的樂觀和陽光譜寫了一個又一個勵志傳奇。近期,黨委宣傳部通過文字、圖片、視頻等多種方式對張大奎同學進行了深入報道,我們希望更多的老師與同學能夠和我們一起走進張大奎的奮斗歷程,更加懂得“堅持就是勝利”的真諦。
清晨,陽光穿過北理校園的樹林,在地上映射出斑駁的樹影。一個騎著紅色三輪車的男孩,常常會不經意地闖入你的視線。他獨特的姿態、緊鎖眉頭的表情以及那篤定的眼神常常會吸引你的注意。也許,你會長久地駐足觀看或者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節奏向前,也許你更會詫異,北理的校園里怎么會有這樣一位同學呢?這位同學就是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北理計算機學院2011級博士生——張大奎。
清晨,陽光穿過北理校園的樹林,在地上映射出斑駁的樹影。一個騎著紅色三輪車的男孩,常常會不經意地闖入你的視線。他獨特的姿態、緊鎖眉頭的表情以及那篤定的眼神常常會吸引你的注意。也許,你會長久地駐足觀看或者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節奏向前,也許你更會詫異,北理的校園里怎么會有這樣一位同學呢?這位同學就是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北理計算機學院2011級博士生——張大奎。
“堅持下去就好”
張大奎在兩歲時,就被確診為核黃疸后遺癥,小腦機能受損,身體在運動平衡及肌肉協調功能等方面存有較大障礙。這也意味著,年幼的大奎要與一個叫做“腦癱”的疾病相伴終生。也許讀到這里,你會為這個小孩的前途感到擔憂:一個腦癱的小孩,長大以后能做什么呢?
小的時候,大奎就發現了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其他的小孩很快就學會了走路,能在外面玩耍和跑鬧,但是這些簡單的動作,他都不會。到了上學的年紀,小伙伴們都去學校里讀書了,大奎卻只能一個人呆在家里。大奎的父母看到兒子一人在家很寂寞,便商量著把大奎也送到學校,讓大奎試一試。剛來學校讀書時,大奎便很不適應。因為身體的緣故,他上課時不敢多喝水,年幼的他很懂事,怕上廁所的時候麻煩別人;課間操的時候,大奎也不能出去玩,只能眼睜睜看著同學們在外面跑鬧、歡笑,而自己卻落寞地坐在座位上。但小小的他很早就意識到,父母能把自己送來學校讀書已是很不容易了,因此他不斷提醒自己要努力,要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從小到大,大奎的字典里沒有“難過”二字,追憶那段童年時光時,大奎淡淡地說:“我不聰明,身體也不方便,很少出去活動或玩耍,這也讓我有了更多的空閑時間,那我就多花些時間學習”。
關于考試,每個人都有著獨屬于自己的一份記憶,大奎也不例外。由于交感神經受損,大奎在考試時很容易流汗,手也會顫抖,因此每次考試對大奎來說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戰——寫字緩慢、汗水浸濕卷子——他一次次想到放棄,卻一次次地堅持下來。從中考到高考,從專升本再到研究生入學考試,30年的歲月里,大奎在痛苦與掙扎中經歷了上百次的考試。大奎告訴我們,很多時候他都害怕看到考試結果,因為他覺得自己寫字慢、字跡潦草、答不完卷子,但是事實上,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每次考試大奎總能取得不錯成績。

2002年高考后,大奎考入了當地的一所民辦大專院校——黃河科技學院。2006年,大奎順利通過專升本考試,被河南理工大學計算機學院錄取。2008年,大奎又考取了河南理工大學的研究生。在大奎的心里,河南理工大學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地方。在大奎看來,母校能夠接受一個殘疾人入學,在生活層面上對他給予關愛,在學習層面上對他給予啟發——這些都是值得他銘記一生的恩情。值得一提的是,在河南理工大學攻讀碩士期間,大奎有了自己的另一個夢想——繼續深造。為了保證大奎在復習考博的過程能夠安心復習中,河南理工大學還為他提供了獨立的輔導員辦公室供他學習,以避免他每天跟在同學們后面像沖鋒一樣去占座。考研后期,大奎壓力很大,整夜整夜地失眠,也曾想過要放棄,但是想想那么多人對他無私的關愛,大奎咬咬牙,勇敢地堅持了下來。
北理計算機學院的樊孝忠教授有一天收到了一封郵件,在這封郵件里,一個叫張大奎的男生簡要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并表示希望能夠跟著樊老師一起做研究。樊教授得知大奎的身體狀況后,沒有拒絕大奎的申請,而是誠懇地告訴大奎:“你可以考我的博士,但是我不會給你任何特殊的優待,也不會給你任何題目,你要憑借自己的努力。”樊老師的話給了大奎無窮的信心和動力,他非常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在自習室沒日沒夜地學習。事實上,在這之前,大奎已經聯系了多所高校的教授,給相關領域的博導們發了不少郵件,但是大部分教授在得知大奎的身體狀況后,都選擇了沉默或是拒絕,只有樊老師一人表達了支持與肯定。
計算機系2011級博士生朱瑞瑾還清楚地記得三年前的那個冬天,他走進了博士生入學考試的考場。那一天,一位同學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了考場。他心想:“這個同學身體條件如此不好,都能來參加博士生入學考試,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位坐在輪椅上同學就是張大奎。毛煜是大奎的同門,博士復試那天,他也被眼前看到的情況震驚了——一個走路跌跌撞撞的男孩怎么也來參加面試了呢?那時,毛煜心里就暗暗佩服這個同學的意志。
2011年的那個夏天,永遠地留在了張大奎的記憶里——他收到了來自北京理工大學的博士生錄取通知書,粉底黑字的錄取通知書上寫滿了付出之后的甜蜜與收獲。
“愛是我人生的最大支撐”
大奎出生于河南焦作的一個農民家庭,家里除了父母外還有三個妹妹,生活雖然困難,但是父母從來沒有放棄過大奎。大奎5、6歲的時候都還不能站立走路,只能爬行,父母為了讓他學習走路,每天給他按摩肌肉,活動四肢。后來父母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們在兩棵大樹的左右兩邊綁上兩根竹竿,讓年輕的大奎把雙臂架在上面,練習站起來。到后來,又把竹竿換成繩子,讓大奎靠自己的腿勁兒去行走。經過不懈的努力,9歲的大奎可以拄著拐杖走路了。大奎還透露,在自己慢慢有自我意識之后,因為身體的缺陷,曾經萌生過自殺的念頭,但是想到父母對自己的愛和付出,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回想起那段經歷,大奎很感慨,他說:“自殺是代價最小的解脫,但卻是不負責任的行為,首先對不起的就是父母,父母艱辛地把我養大,我不能以這種方式刺激父母,傷害他們。”父母為大奎的成長付出了巨大的心力,他們不斷在精神上給大奎力量和鼓勵。到了上學的年齡,大奎的媽媽決定把大奎送去學校里學習,一開始父親還會有些懷疑:“這小子他行嗎?”可是在讀書這個問題上,大奎從來沒有讓父母失望過。
大奎有三個妹妹,在學習和生活方面,妹妹們給了大奎很多關愛和幫助,而大奎頑強樂觀的精神也給妹妹們的成長和成才帶來了新的激勵。大奎的長妹去年從北京林業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現在在北京工作;二妹正在中央財經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小妹妹目前也在讀大學。一路走來,大奎的人生低谷都是在妹妹們的陪伴下度過的。在大奎復習考博的過程中,妹妹們每天陪他學習、為他打氣,大奎到北理參加考試和復試也都是在妹妹的陪伴下才來到學校的。大奎經常和妹妹們一起聊天,他的陽光開朗也給年幼的妹妹們帶來了力量。有一次小妹妹在QQ中抱怨說體育不好,老做不成仰臥起坐,大奎鼓勵妹妹要調整心態,加強練習,多和同學們溝通。大奎告訴妹妹,天下沒有做不成的事,只有做不成事的人,只要多下功夫,就一定能夠成功。
程勇是大奎人生路上一個好伙伴,大奎親切地稱呼他為“哥”,他們不是至親,但感情卻勝似親人。1990年,大奎進入河南博愛縣高廟鄉磚井小學讀書,那時的程勇和大奎結成了好伙伴。年幼的程勇只是本著一顆善心,每天送大奎回家或者課間操時陪大奎去洗手間,但長此以往,程勇發現幫助大奎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最自然的一部分,那時的他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這個好朋友。在大奎的心里,程勇就是他的親人,無論是小的時候一塊玩玩具、一起打鬧,還是長大以后各自為了理想奮斗,大奎的心里都始終把程勇視為最要好的朋友。現在大奎宿舍的床頭有一個特別的“應急燈”,因為身體的限制,大奎晚上去按墻壁上的吊燈開關很不方便,而這個小應急燈設有一個移動按鈕,晚上睡覺時按鈕放在床頭,就可以靈活控制應急燈,使用起來非常方便,而這個特別的應急燈正是程勇為大奎量身定做的。大奎和筆者講到這個燈時,心里滿滿都是感恩,他很驕傲自己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好哥們。是啊,如果不是至親至愛的好朋友,程勇怎么會對大奎的需求了解得這么透徹和細致呢?雖然現在程勇和大奎分隔兩地,一個在北京一個在河南,但是距離卻不曾疏遠感情,每次大奎放假回家時,兩人都會相約見面,聊聊彼此的近況,在大奎的心里,“哥哥”過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來北京讀書以后,大奎又結識了一些新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同學們的點滴關愛都給了大奎很多感動。大奎說:“有幾個好朋友每天都會叫我一塊吃飯,其實他們自己去吃都很方便,但是帶上我吧,我走路慢,就會拖累大家。而且朋友們每次還要幫我打飯,盡管如此,他們每天還都是叫我一起吃飯的。”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每天都會上演,談及朋友們點滴間的關愛時,大奎動情地說:“大家的好,我會一直記在心里的。”然而,對于各方的幫助,有時大奎也感到了一絲的壓力,這個心懷感恩的年輕人總在想自己也應該盡力回饋朋友。大奎清楚地記得,某天一位同學打電話來說生病了,希望大奎陪伴他一起去醫院看病,那一刻大奎特別欣慰,因為他意識到了原來自己也可以幫助到他人。追憶往昔,大奎不住地感慨,他說這輩子他遇到的都是好心人——無論是身邊的老師、還是同學,都給了他最大限度的包容和關愛。
大奎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和朋友們一起騎車去西藏。西藏,在大奎的眼里是一個圣潔而美好的地方,那里不但地域遼闊,民風純樸,同時也包含著巨大的靈魂力量。當然,在大奎腦海中那幅畫面里,不僅有西藏風格獨特的寺廟建筑,以及歷史悠久的文化藝術,更重要的是有朋友們的笑臉。在未來的那張照片中,他們一起在沐浴著陽光,聆聽著古老的鐘聲,忘記世間紛雜,滌蕩靈魂,洗盡鉛華。
“北理給了我新的夢想”
來北京理工大學讀書,是大奎人生的新一站。在北理讀博的兩年時光里,大奎不僅收獲了知識,更收獲了感動與力量。初入北理的校門,大奎感慨地說:“我真是來遲了!”這里的一切,從課堂授業到科學研究,從宿舍管理到伙食安排,無不彰顯著人性化的氣息。
在學習道路上,大奎最要感謝的就是自己的導師——樊孝忠教授。在大奎的眼里,樊老師不僅是個治學嚴謹的學術導師,更是和藹可親的人生導師。大奎說:“我能來北理讀書,是樊老師給了我機會,他沒有拒絕我,還鼓勵我加油,我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他”。而在樊老師的眼里,大奎是一個身殘志堅的好學生。樊老師清楚地記得2011年第一次見到大奎的情景,那天大奎拄著雙拐來參加博士生入學復試,雖然行動不便、言語緩慢,但是所有題目卻都能從容應對。樊老師回憶說,大奎在復試中表現得相當優秀,“他程序做得不錯,另外在交流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他對深造有很強烈的渴望”。當時有三名同學同時報考了樊老師的博士,筆試和面試也都符合錄取資格,但樊老師那年只有兩個博士名額。經過深思熟慮,樊老師將其中一位強軍計劃的學生推薦給了另一位導師,毅然把大奎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和大奎接觸的兩年時間里,這個身殘志堅的孩子常常給樊老師帶來感動和驚喜。樊老師告訴筆者,大奎有一些品質很打動他:一是自強,大奎能做的事情一般都會自己做,他特別不喜歡麻煩別人;二是認真,大奎在學術研究上思維敏捷,對課題的認識也相當深刻;三是精益求精,每次實驗室召開組會時,大奎做的講演PPT都很有美感,儼然一件藝術品。從事電腦處理“自然語言”的研究是很枯燥的,但是大奎卻對這個領域充滿了興趣,樊老師說:“大奎很有志向,他真心希望能夠在學術方面做出新突破。”
樊老師1975年畢業于北理計算機系,之后就一直在北理工作,40多年教學生涯讓樊老師對北理產生一份難以割舍的深情和摯愛。在樊老師的眼里,北理人的身上有一種樸實、務實且踏實的精神氣質,他希望自己也能夠把這種精神傳遞下去。樊老師出身于農民的家庭,他對農村的孩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樊老師看來,農村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可能沒有太多的教育資源,但是他們肯吃苦,在學習上愛鉆研,有不服輸的蠻勁,而這種特質也是學術研究中最需要的一種精神。在北理讀書和工作的這段經歷,徹底改變了樊老師的人生軌跡,花甲之年的他對這個園子懷著一片感激,他說:“北理改變了我,我也希望北理能夠改變更多的學生”。在樊老師的從教生涯中,他還曾經招過兩個身體有缺陷的博士生。目前這兩位博士都已經順利畢業且都留京工作,有很好的發展前景。之所以招這些身體有障礙的同學來攻讀博士學位,樊老師坦言自己一直懷有一個樸素的想法,他認為如果把人的優點和缺點看作屬性的話,從某些方面來講,人的缺點可以轉化為優點。比如大奎行動不方便,平常就不能到處去旅行,事實上這也就屏蔽了外界對于他的誘惑,讓他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術研究中去,而他也能更好地珍惜時間,把學術問題考慮得更扎實、更深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樊老師認為大奎的疾病反而轉化成了他學知識、做研究的長處和優勢。樊老師堅持認為,身殘志堅的學生也有深造的權利,他希望所有的導師也都給這些孩子們一個新的深造機會,因為這個小小的機會很有可能改變那些孩子的人生軌跡。樊老師今年60多歲了,明年就要從北理退休了,對于他的關門弟子張大奎,他也有自己特殊的關愛,在聊天中他常常告訴大奎:“讀博士會讓你有更寬廣的視野,讓你能夠對某些問題有更深入的思考,能夠對很多學術問題做出更專業的研究。”樊老師真心希望大奎能夠擁有強壯的體力,加之自己堅強的毅力,成為一個生活幸福、又對社會做出貢獻的人。
大奎來到北理讀書后,在生活方面也感受到了來自學校各方的關懷和幫助。目前大學的宿舍多是上床下桌的格局,但這樣的格局卻不利于殘疾學生的日常生活。大奎剛入學時就給學校的學生公寓管理服務中心寫信,想知道能不能安排到適合于自己居住的宿舍。學生公寓管理服務中心高度重視這個問題,在核實情況后,給大奎安排了一個殘疾人宿舍。殘疾人宿舍是北理特有的一種宿舍格局,主要分配給行動不方便的同學,里面的設施有單人床、獨立的衛生間、陽臺以及專門為殘疾人布置的家具。在殘疾人宿舍的管理上,學校以最人性化的服務保證殘疾人學生能住得放心,過得安心。學生公寓管理服務中心的洪東澍老師在接受采訪時說:“現在學生的宿舍也很緊張,但是不管情況如何艱難,學生的需求是第一位的。在工作中,我們積極要求員工能為學生提供良好的服務,要求每個員工都要做到愛生如子,把學生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去關愛,不斷引導學生,幫助學生,愛護學生,共同創造良好的居住環境。”大奎的心里特別感激宿舍的管理員們,有時,一個簡單的開關門或者僅僅是幫自己打開水的小事,都能給他帶來生活的便利,以及一天的好心情。當筆者步入張大奎的宿舍時,被他屋子里的干凈和整潔震驚了。他宿舍的陽臺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魚缸,里面快樂地游著兩條紅色的小金魚,書桌上有一盆水培綠蘿,旺旺地向外吐露著生機。大奎宿舍的課桌前掛著好友送的毛筆字,上面寫著“何事驚慌”,字體寬舒,運筆圓潤。大奎說,這四個字給了他無窮的精神力量——天下有什么事情值得驚慌和害怕的?驚慌又如何?畏懼又如何?這四字背后的泰然和灑脫,令人深思。在贈字的旁邊是大奎自己計算的時間表,10000小時——是指一個人在某個領域成為合格人才的學習時間周期,大奎計算了下,如果每天學習8個小時的話,那需要3年半才能達成;如果每天學習9個小時,需要3.1年;如果每天學習10個小時,需要2.8年;每天學習12個小時,就只要2.3年。這個時刻表是大奎對自己的激勵,他希望自己每天能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研究中去,只有這樣,才能早日在學術領域做出一些成績。
樊孝忠老師的書桌上有一張字條,里面記錄著一個電話號碼,樊老師說自己的手機經常出問題,他就把這個號碼抄寫了下來以防遺忘。這個手機號碼的背后有一個小小的故事。上個學期,樊老師的課被安排到了研究生院的四樓,每次大奎上課時上下樓都很不方便。有一天,大奎上樓上課的畫面被研究院的一位老師看到了。這個老師發現大奎的不便后,便積極向教務科反映,希望能幫助樊老師把上課地點調到低一些的樓層去。不久后,樊老師就收到了一條調整教室的短信。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但是卻帶給了樊老師很多感慨,他非常感謝這位無私幫助大奎的老師。在樊老師看來,正是因為這些陌生人的善意,才讓大奎的生活里少了幾許困擾,多了幾份方便。
北理只是大奎人生的一個小小站點,幾年后的大奎也將告別北理的校園,像每一個普通的畢業生一樣步入新的事業平臺,但是他那頑強奮斗的精神和樂觀積極的心態卻為新時代的北理精神添上了重重的一抹色彩。當我們讓大奎對北理的師弟師妹談談寄語時,大奎很謙虛地說:“我不敢當師弟師妹的榜樣,我只是在做自己,希望師弟師妹在求學期間不要好高騖遠,踏踏實實地做好眼前的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成功”。
“孤獨是另一種圓滿”
孤獨,對所有常人來說應該也是件恐懼和無法承受的事情,但是對于大奎,孤獨卻意味著自我安靜與自我成長。大奎說他很享受孤獨:“一個人的時候你是一個獨立的自我,可以感受自己的喜怒哀樂,可以思考內心,不會受外界的影響,不會隨波逐流。”在大奎看來,所有的思考者都是孤獨的,孤獨能給思考者帶來心靈的沉淀。大奎認為,從另一層面上來講,孤獨也意味著一種圓滿。在紛雜的環境里,人時常難以找到自我的存在感,但是靜下來的時候,往往就能聽到自己內心最真實聲音。寬闊的視野、堅強的毅力以及多彩的愛好,讓大奎有了強大的內心,面對孤獨時,他不再懼怕,他說:“孤獨讓我更好地認清自己,而生命也多了更多的可能性。”
嘲笑和懷疑伴隨了大奎的整個童年,大奎回憶說,“小時候的我經常被周圍的人譏笑,同學們喜歡學我走路,對我很好奇,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對于這些異樣的眼神,大奎剛開始時感覺很難過,后來慢慢就適應了。現在回想起這些嘲笑,大奎表示特別理解,他說小孩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是會對跟自己不一樣的事情表示出好奇心。大奎對他人的偏見所表達的豁達與寬容,常常讓周圍人動情。
盧梭說:“人生來是自由的,卻無時不在鎖鏈中”,煎熬的感受,人人都有體會,就像考試后等待成績的過程一樣,循環往復,不停輪回,但總有人能在漫長絕望中看到生活的轉機,在漫長的黑夜中發現希望的陽光,讓生命煥發生機,重新亮堂起來。生活中的煎熬和困頓無處不在,過往歲月中的痛苦并沒有在大奎的心上刻下陰暗的烙印。追憶往昔,大奎心態很平和,他說走到今天有很多無奈,但無奈往往也意味著轉機,無奈的境況會逼迫你尋找新的出路,會給你另外一種啟迪和動力,激發自己在逆境中拼搏上進。

一個孩子的路程,歪歪扭扭,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只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學會了忘記眼淚與傷痛,留住了堅強和快樂。雖然病魔奪走了他行動自如的身體,卻不能摧毀他在求學路上前進的步伐;雖然病痛禁錮了他原本自由的四肢,卻不能阻止他對真理的追求與探索。漫漫求學路,昭昭求知心,上帝關掉了大奎行動之門的同時,也為他打開了一扇求知之窗,任何人都無法體會到張大奎在求學路上的艱辛,但是大奎卻用自己的樂觀和陽光證明了一個樸實的道理:堅持就是勝利!
從十幾歲那年起,大奎就與一輛小三輪車相伴相惜,大奎慢慢地成長,而小三輪車也漸漸地變舊。29歲那年,大奎告別了這個陪伴他十多年的三輪車上,離開了河南這片養育他的故土,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路。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故鄉,也是他第一次告別最心愛的小車。在北京,為了方便出行,他擁有了一輛新的三輪小車。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在北理的校園里遇到了一個騎著紅色三輪車的男孩,請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和一句親切的問候吧,車上的他也一定會停下腳步,向你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并大聲地對你說:謝謝,你好!
(審核:張愛秀)